清来

【鬼菊】还命

@灯绛 这是个意识流，接好你的点梗

“喂，菊花关，你出去小心点，别死外头回不来了。”独孤博倚靠在门边对着月关喊道。

“你个老毒物，你死了我都没死呢，放心好了。”月关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回应着。

惊蛰之日，百妖出。

村子里所有年满五百岁的小妖怪们都需要外出历练，他们要到人间去走一趟，亲自去体验这世间的滋味以及人妖的关系。独孤博前两年刚回来，今年轮到月关了。

但愿菊花关一切顺利。

“啧啧，还不回来。”独孤博正不断念叨着，多久了也不见菊花关回来。这厢说着，转眼就看见了月关。“菊花关你可回来了，怎么了不说话。”

“我没事，只是有点累。”月关拂开独孤博的手。一个人回到自己的院子。

这短短的人间一程，不断的在月关脑海里浮现，挥之不去，月关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睡。

“别管我，活下去。”

“不”

他无法忘记，那个人是为了救他而死的，月关再次从梦中惊醒，起身想倒杯茶的时候，晃了晃茶壶倒不出一滴水。是了，他向来一个人住，哪有人会给他倒上一杯热茶，只是应该有这样一个人的。

月关想着，他欠了那个人一条命，他必须偿还。找谁好呢，有了，找那个狐狸吧，她定有办法的。

于是月关趁着夜色，来到了宝青坊。宝青坊主法力道行极深，她手上一定有复活人类的办法。月关在坊门口犹豫着，这里似乎不能直接进去，月关寻找着其他的法子进去的时候，突然听见了一个妖娆的声音，“哟，小花妖，你来这儿做什么，请进吧。”

声音即响，大门缓缓打开，月关往里头走进去，穿过一阵烟雾缭绕的地方，月关见到了传说中的宝青坊主。

“小花妖，你可真漂亮，说说听来我这地方想求点什么。”宝青坊主说罢一只手轻轻抚上月关的脸。

“我想救一个人。”月关将自己那日的经历与狐狸坊主说来。

宝青坊主手上翻动着卷簿，一页一页的揪动着月关的心。“找到了，在这。你要救的是这个吗？他叫——鬼魅。”

月关看见那人的信息，确定到，“没错，就是这个人，他因我而死，我欠他一条命。”

“人？呵呵呵这可不是什么人，这是个恶鬼，会带来厄运的，你确定要救他吗？”宝青坊主笑着问月关。

“我一定要救他，我不怕什么厄运。”

“那随便你了，我是个生意人，有生意我就做，让我想想，小花妖拿什么来换好呢？有了有了，小花妖，我要你的半条命留下来陪着我。你愿意是不愿意？”狐狸坊主调笑着看向月关。

“好，我可以拿一半的寿命来换。”月关神色坚定，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交易的条件。

交易既成......月关只觉得自己被吸走了大半的精气，瞬间变得虚弱。

“好了你跟我来。”宝青坊主一路引着月关到了最深处，将一盏缚魂灯递给月关，“这就是了，你把他的三魂七魄仔细养全乎了，就是个完完整整的人了，不过嘛，嘘

......你可得藏好了。祝你好运，漂亮的小花妖。”

月关谢过宝青坊主，将缚魂灯仔细地捧在心口，一路避开众人的目光回到自己的小院。

关上房门，月关这才放下心来，他还没好好瞧过，那日救了自己的，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。月关将缚魂灯放在桌上，往里头望去——是一个小小的灵魂呐，好像很凶的样子，总爱皱着眉头，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恶鬼，怎么可能带来厄运呢？月关不理解。

不过月关没有忘记宝青坊主的话，于是月关开始偷偷地养着这个小鬼魅，无论去哪都把鬼魅带在身边。

月关带着鬼魅看过了远山红日，树影摇曳，苍青如黛，绯红如胭。游遍了江青水阔，浮光跃金，映出斯人风情。

鬼魅就这般吸收着天地灵气，与月关一同赏遍美景，摇桨划船，登高嬉戏。

月关把缚魂灯高高捧着转圈，“小鬼呀，你可要快点长大，多吸收点灵气，我要还你一条命，把你好好的送回人间。”

鬼魅就这般一点点成长起来，世上竟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记挂着自己，恶鬼有心，怎能让他失望......

终是一日日过去，独孤博率先发现了不对。于是一大早的来到月关的小院中，砰砰砰的拍着月关的门，“干什么你这老毒物，一大早的扰我清净。”月关被这拍门声惹的火大，没好气的问到。

独孤博好些日子头回见到月关，顿时发现不对劲，月关似乎着了魔，不对，应该说身上多了些不该有的玩意儿，连忙问到，“菊花关，你究竟在干什么，你的身上......”

“嗯？我怎么了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。”月关抵住门，拦着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独孤博。

“菊花关，你到底怎么了，你不告诉我，我就自己去看。”

“我可以告诉你，但是你的嘴给我闭紧了，敢说出去有你好看的。”月关见独孤博毫不退让，终究还是妥协，放了人进来。

月关这厢才放了独孤博进门，一进院子独孤博见到缚魂灯中大量缠绕的鬼气，顿时大吃一惊，急急拽住月关的肩膀，“菊花关你疯了不成，养这东西，它是恶鬼会带来灾难的你知不知道。”

“松开老东西你弄疼我了，”月关一边说道挣开独孤博的手，低下声音说道，“我当然知道，可是...老毒物，我欠他一条命，我一定要还给他。”

听着月关说着自己去和宝青坊主做了交易，独孤博只想晃醒月关，“菊花关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，宝青坊主是什么人你也敢和她做交易，还拿自己的命去换，你换了什么回来我告诉你，这人就是个恶鬼，他在吞噬着你的精气，他会带来厄运的！”

“我知道，用不着你告诉我。”听着独孤博越发提高的音调，月关也忍不住回应到，“我要做的事你管不着，这是我欠他的，就是拿我的命也要还给他。”

“他是鬼，死了就死了，这是他的命，就得认。放他投胎不好吗？难道要用一个活人的命去还给死人吗，月关，你不应该插手。”独孤博见月关冥顽不灵，心下也起火来。

月关叹了口气，说道“老毒物，我知道，可他没法转世，算我求你，帮我瞒住这事儿。”

“我尽量吧，但这恶鬼要是引出祸端来，我看你怎么收拾。”

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，村子里渐渐有了异样，越来越多的麻烦事发生，于是开始一户户地查了起来。

月关眼见要查到自己这儿，连忙抱着缚魂灯往宝青坊跑去。

“坊主，怎么办，村里的人找过来了。”月关见宝青坊主慢悠悠地走过来，连忙对其发问。

“怎么办，你问我怎么办？天道有常，我告诉过你的，是你非要逆天而行。”坊主缓缓吐出一口烟说到。

“可是...他还差一点，再给一点时间就好了，三魂七魄养成就可以了。”月关连忙辩解道。

“小花妖，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，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，世上最可悲的呀，莫过于你遇到一个人，欠下一笔债，你拼了命的想还清，可到了最后才发现，你心善力弱，无力回天。”宝青坊主说完笑了起来，“错了就是错了，接下来要怎么做，全看你了。”

看我吗？月关心下问到自己，我要怎么做，我只是想还清他的命，我不想害了人。

月关还是带着鬼魅回到了小院，再瞒一段时间吧，再瞒过一阵子就好了。

终究世事无常，越想得到的越得不到。村里的灾祸越来越多了，鬼魅终究是被发现了。

“月关，你还小不懂事，把这恶鬼交出来，我们不怪你。”村子里的人劝月关把缚魂灯里的鬼魅交给他们。“你难道想害了所有人吗，你看不见这些无辜的人吗，所有的灾难全都因他而起！”

见月关还是把鬼魅护在胸前，死死不肯松手。村里人只得抓了月关，将缚魂灯夺走。

这鬼本就不该存在，只要把他烧了就不会再带来灾难。鬼魅被高高举起，准备放入烈火中。

“不！”月关顿时挣开束缚，奇茸通天菊向恶鬼奔赴......

“月关，你这是何苦啊。”看着月关魂飞魄散，化作一缕缕花瓣飘洒在空中，独孤博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鬼魅。

鬼魅不再是人了，有了月关补尽的一魂二魄，鬼魅亦不是个害人的恶鬼。

“老鬼，喝酒吗？菊花关酿的”

“好。”

鬼魅视角：

我是人，我也是恶鬼，我早知道的

死了倒好，一切都结束了。

有人救下了我，他真好看，我一定要还这份情

我成功了，我用我的命救回了他的命，真好，只是有点遗憾，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

我还没死吗，他怎么这么傻，居然拿他的半条命来换我，我不值得的

原来有人陪伴是这样好的滋味，一个人全心全意对我，回人间有什么好的，我不想离开他

我是恶鬼，我会带来厄运的，我不能连累他，这么好的一个人

我终于知道了，他叫月关，我还没来及的对他说我的爱意，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对他

那天是惊蛰，漫天花瓣飞舞。他魂飞魄散，我长生不老

一些私设和补充：

故事来源《大鱼海棠》

月关所在的是属于妖怪的世界，时间和人类时间不等同。

月关曾经在很小的时候救下过投河自尽的鬼魅，只是后来不记得了，只有鬼魅还记得。

因为月关救了鬼魅一条命，鬼魅想要偿还，所以才会在月关在人间历练的时候用自己的命救下月关。

宝青坊主知道鬼魅会带来厄运，但是她不说破，月关以为他说的厄运是指对自己一个人的厄运，没想到是对整个村子。

鬼魅还差一魂二魄，但他是个恶鬼身体，哪怕魂魄俱全也会带来厄运，因此月关用自己的魂魄弥补了鬼魅的缺陷。

因因果果，欠来欠去的，哪能还的清...